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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静的粮长河

作者:黄明珠 来源:原创 日期:2017/2/28 9:05:38 人气:401  加入收藏 评论:0  标签:

  在老城之外,“满目疮痍”的粮长河,就像一个“拾荒”的老人,负载了太多却捉摸不住生活的脉气。

  追着她的足迹,沿城之南而上,绵延近五十里的山道,清婉、淡然、幽静的一河水,集山溪聚沟壑流泉,听山歌鸟语,看绿树岩石,演奏着绝美的空谷清音,这是粮长河源头孕育的没有造作的山水气质。

  真正的粮长河,是因梨山的粮长门而得名。其实,蜿蜒起伏迂回辗转的一条河,是从梨山的牌坊村或更远的山涧里,汇集点点滴滴的清泉,抖落风尘滚过泥沙,奔泻成滋润两岸百姓生活的河流。

  一路上,清澈见底,或缓缓迂回或激流翻腾浪花四射,这是梨山几十里的山势打造出来的气概。狭长渐上的山路,永远依靠着河的肩膀。除了粮长村、梨山村两地儿稍有着宽阔的地形,其余的村庄都是依山而卧傍水而生。粮长村的地势是最为平坦宽敞,整体是如平底锅模样的“粮仓”,至于“粮长”是不是“粮仓”的谐音,有待考证。

  从梨山村至牌坊村的一段,以优质的泥沙显示着河水高雅端庄的妩媚。两岸的山地含着丰富的泥沙,经过沟沟坎坎而生的溪水日积月累地荡涤,汇聚河床成了金灿灿的黄沙。在浪水湾那一段,因为山的脊梁稍有陡峭,山涧沟壑奇石异物造势,溪水或喷泉或瀑布,过山道跨山顶向河而涌而泻。春潮带雨、冬雪消融的日子,是河水狂欢的日子。走在蜿蜒曲折的路上,到处是溪水潺潺或轻或缓的声音。微微的浪花拍击着剔透光滑的山石,脆音入耳心自共鸣。河水,带着眷恋,带着乡愁,温婉含情。也就是这段河流,经过乌云山的西端,夹在两山之脚,横向东西呈“S”形迂回转折,河底怪石叠加,水流浪花飞溅,生出风情万种,这也是“浪水湾”这个地名的诗意了。

  从清溪跨入去梨山乃至顶端的茅田山,狭长蜿蜒的山路上,也唯独“浪水湾”这一段,山泉经年不涸,或从山顶跳跃而来,或从岩缝汩汩而出,养育得土质肥沃。山上竹林浓密,勤劳有智慧的农民依河挖塘腌制竹麻,一家家造纸厂风生水起。八十年代,造纸繁荣成这里的主要副业,许多家庭的副劳动力都有活儿做。晒纸、数纸、捆纸,也解决了部分人的劳动问题。那散发着淡淡竹香味的黄色表芯纸,曾经与梨山菜刀一样享名在外。八九十年代,交通不算发达的粮长河畔,来来往往的运输货车扬起的灰尘,整日弥漫在山道的上空。这足以证明,曾经鼎盛一时的造纸业,在粮长河畔是何等强势。然而,由于污水处理技术的落后,导致了水资源的严重污染,往日清澈见底的河水,整日浑浊不堪,撒欢的鱼儿,横行的河蟹,聒噪的蛙鸣甚至那啁啾的鸟儿,一时间好像都消失了。静静的粮长河,遭遇到空前的劫难,昔日山明水秀、花香鸟语闹山村的田园景色,遭到了损害,顿时失去了妩媚。在九十年代末期,由于国家“治污减排”政策的出台,一座座造纸厂相继关闭。如今,绵延的粮长河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澈,两岸的生态环境,也得以重新焕发着靓丽的光彩。

  粮长河两岸,田地不多,虽然有山却资源贫乏。就算庄稼种植得好,有了收成,也只能够解决自己的温饱。这些田地都穿插在山涧沟坎里,由于光照时间短,植物的生长期很长。每年的水稻只能种植一季,有的还得等到晚秋时节才能收割。所以,它们的品质好,富于营养。梨山腐乳、豆腐、菜刀,还有茅田大米,都是粮长河的特产,扬名在外。其实,粮长河两岸的冬笋、板栗、茶叶及纯天然的蔬菜品质也很不错!只是区域生长面积小,产量又不高,限制了它们发展的脚步。

  说起“梨山菜刀”,它是张复村陈氏传家手艺,它的制作技艺被列入广德第一批“非物质文化遗产”名录。而我们这些行走在外的儿女们,也借着这菜刀的名气广交朋友。如果你是一个制作美食的高手,一定会知道“梨山菜刀”的钢性所在,如果想买货真价实的菜刀,只要驱车出县城,沿粮长河走三十里地就能买到,而且还能免费看看铁匠铺子,感悟一下什么是“打造品牌的力量”。

  驱车跨入清溪,只消二十几分钟的路,就到了粮长门的入口。一片空阔的田地中,流淌着静静的河。绿色的山青色的田野夹河而生,河之西是蜿蜒曲折的山路,直至梨山村。车行一路,你会将河两岸的风景看尽。而你行在粮长门这一段,一定会想起政府规划的民生工程——粮长门水库,它即将诞生于此。在它的入口处,有一座被削成半壁的石头山——叫老关山(谐音),这儿往上的数百米,将是粮长门水库滚水大堤的位置所在。站在这里看整个粮长门,真的像一个四面环山的“粮仓”,只是中间有座小山丘,纵向南北而卧。此山叫“鱼山”,南高北低,像一条鱼身立在仓底,南端原先的戏楼就是鱼头。鱼头的东西各有一条清清的河,水总是干干净净地流淌着,然后在鱼头的西侧汇入粮长河。七八十年代的戏楼是两层木制楼,也是曾经的粮长小学的一部分。这里是我受启蒙教育的地方,在那特殊的年代,唱样板戏、扭红歌舞,让戏楼里整日都热闹非凡。这些场面连同启蒙知识一起,定格在我童年的记忆里。而今,白墙黑瓦的戏楼早已不复存在,鱼山也将落在湖底成为精灵。

  听父辈们说过:历史上,这里曾经修建过一座水库。人们开山劈石用于建筑业,一车车的石头运出了山外。此处的山是属于梨山的起端,田却是属于清溪的末端,而河静静地穿插在公共的地界里。随着水库的修成,不管拟建的滚水坝堤落在哪里,这里剩下的都是环湖的山,还有即将修起的盘山而上的环湖公路。一湖波光,四面依山,将是游人醉而忘归的世外仙境。

  修建粮长门水库,将是我县水利工程的又一个里程碑。一湖之水将惠及民生,造福子孙。故土难离,我早已是这里的过客。我的外公、外婆、父亲、母亲已经长眠于此,对我的父亲及我那坚守家园的乡亲而言,粮长门是他们勤劳一生的根。迁徙,让他们的传奇人生添上了壮丽的色彩。

  静静的粮长河,就这样把自己跳动的脉搏,写进了历史的进行曲里。把开创进取的脚步,谱上浪漫的音符,演绎出优美的故事。

黄明珠

本文网址:http://www.gdnews.gov.cn/show.asp?id=54141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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