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毒品。我张开黑色羽翼,把阴影中的人扫进绝望的深渊。我咬断腐朽的根茎,连同茎上堕落的灵魂,撒向罂粟花海。
我是毁灭。
是我让吸毒者面黄肌瘦形容憔悴。当他们躲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吸毒时,当他们毒瘾发作浑身抽搐痛不欲生时,我操纵他们,像是操纵木偶。我看着他们日渐萎靡,神智丧失,变成一具具行尸走肉。我收集他们的灵魂,用作花田的肥料。
血红的罂粟花摇曳,映衬天边残阳。春风吹又生,这片花海永不消亡。人心中的罂粟花亦然,连缀成一片,如血红的毒瘤,附于社会的血管上。爆发,致命。
君不见19世纪之中国,鸦片摧毁的,是一个民族的精神。“东亚病夫”?那是我的功劳。哪怕虎门销烟,哪怕无数有识之士奔走呼号,亦无法根除我的存在。
我沉寂过一段时间,但我在沉默中爆发。前段时间上演的“监狱风云”,现今层出不穷的吸毒案例,便是最好的佐证。
我亦是重生。
杜冷丁可镇痛。对于被剧痛折磨的癌症病人来说,这是他们的重生。
吗啡可镇咳。临床只极微的剂量就有显著的效果。
毁灭或重生,一念只在人心。吸毒者拿灵魂同我交换一时的欢愉,他们普遍活不过40岁。
医者以我入药,减轻绝症病人的痛苦。
我热衷收集年轻的灵魂。吸毒者中,78%的人年龄在18-35周岁之间。他们是社会的动脉血,抽取他们便是抽取整个社会的活力。
我扎根于人们对金钱的欲望中,世界每年毒品交易的金额超过5000亿美元。无论组织如何排查,政府如何严惩,关于我的交易仍是屡禁不止。
真正能除去我的,是人心。这是件艰难的事,不是吗?
当然,很多地方已认识到这一点,禁毒宣传从娃娃抓起,防患于未然,筑起人心的防火墙。
我会坐以待毙吗?战争才刚刚打响。
广德中学高二(9)班 刘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