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新的消息是，未来30天内万科可能会公布重组方案。这也意味着，已经大大吊起民众胃口的“万宝之战”，留下了更多、更长、更耐人寻味的猜测和思考。“万宝之战”到底能打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，万科是最终的胜利者还是宝能笑到最后，抑或在外部力量的干预下，双方最终都做出让步，形成一个妥协的结果。
显然，这是一起足以在中国资本史上留下故事和痕迹的“资本战争”，或者说带来中国资本市场观念和思维解放的一次“资本战争”。因为，到目前为止，不管外部力量是占上风，也不管谁的“口水仗”能力更强，输赢似乎都没有一个清晰的轮廓，包括万科、宝能在内，可能都没有胜算在手。
事实上，从“万宝之战”一开始，这就是一场难决胜负、难做判断的“歪仗”。对宝能来说，利用了规则，从而向万科大举进攻，对万科来说，则站在道德高地，用所谓的“野蛮”试图阻止宝能进攻，形成规则与道德的纷争。而这样的纷争，显然是不可能争出结果来的，有的，则是毫无价值的闹腾。
我们注意到，自打宝能开始增持万科的股票开始，万科就以“高大上”的姿态，拒绝宝能入驻。所谓的“野蛮人”，也只不过是万科拒绝宝能入驻的借口罢了。我们不知道，在万科的股东中，除了宝能之外，还有没有其他“野蛮人”。如果有，为什么宝能就不能入驻万科呢？万科为什么就不能有容得下宝能的胸怀呢？假如有容乃大，并和宝能一起坐下来商量商量入驻以后的股权结构、董事会组成等，可能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现象，也不会把宝能的“野性”完全激活。所以，万科的没有胸怀，是此次“万宝之战”不可忽视的重要方面。
再来看宝能，由于万科不欢迎，因此，就不惜一切代价地非要入驻万科不可，而且，在万科已明确表示不欢迎的情况下，利用高杠杆大肆入驻万科，把万科彻底激怒。在这样的情况下，高杠杆也就不可避免地会被万科理解为“野蛮人”。相反，如果宝能在入驻万科过程中，不要以高杠杆、高速度入驻，而是以更加温和的方式，以平和的情怀入驻，也许就不会激怒万科，不会让万科站在道德制高点对其质疑。很显然，宝能没有情怀，也是导致此次“万宝之战”的又一重要原因。
资本市场，玩的就是规则，同时，也不能不讲伦理。万科的伦理，在遇到了宝能系的规则以后，不可避免地就变成了“不规则的伦理”和“无伦理的规则”，导致伦理和规则被成、宝两家完全分割开来。相反，如果万科能够把伦理更多地向规则靠拢，而宝能则把规则更多地涂上一些伦理色彩，也许，就可能形成一场轰轰烈烈、有情有义的联姻，成为中国资本市场一次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资本大融合、市场大发展。
遗憾的是，两大看起来都很有地位的企业，都没有能够向着正面的方向前行，而是向着完全相反的目标死拉，自然，也就不可避免地会形成目前的格局了。可以肯定，如果继续拉下去，不管谁赢，都会大伤元气。更重要的，会给中国资本市场的成熟留下许多阴影。
比较能够引发想象的是，由于此次战争已经引起了各方的高度关注。因此，其可能给中国资本市场带来的除了战争之外，还有战争之后的思考，亦即面对规则与伦理的交锋，以及可能越来越多的类似事件，无论是监管层还是企业抑或投资者，该如何来判断对错、区别是非呢？在这样的战争中，是否真的有一方是正义的。这些，都是值得研究和思考的。
文/谭浩俊
